了不起的蓋茨比觀后感(2)
在藍色狂想曲和漫天禮花中出場的萊昂納多就只能是一個出身草根的癡情富翁。而女主角凱瑞·穆里根從《成長教育》、《羞恥》到這一部,很適合扮演耽于欲望又天真迷糊的物質女孩,但和戴西還差了幾個數量級。她是更善良單純的戴西,他是更癡迷情深的蓋茨比,故事里的絲絲寒意被魯赫曼捂暖了,兌了雪碧的紅酒會不會更好喝?巴茲·魯赫曼也許是圓了自己作為讀者的夢,卻是對原著小說本身的辜負。電影的結局,蓋茨比中槍之前,電話鈴響起,他誤以為是戴西打來的,就這樣滿懷希望的在慢鏡頭中仰跌進華麗的碧藍泳池里,嘴角幸福含笑,導演給了他一個死得其所。而小說里中明確的刺破了泡泡,“我有一個想法,蓋茨比本人并不相信會有電話來的,而且他也許已經無所謂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會覺得他已經失去了那個舊日的溫暖的世界,為了抱著一個夢太久而付出了很高的代價。”真乃云泥之別。難怪有朋友看完電影摸不著頭腦的問:“這蓋茨比了不起在哪啊?”
電影的尾聲,尼克完成了這部小說,用鋼筆簽上了封面,把故事與作家聯系在了一起。其實菲茨杰拉德不是尼克,他就是蓋茨比。很難不聯想到作家菲茨杰拉德與妻子澤爾達之間的故事。他們初次相遇之時,澤爾達是富家小姐,菲茨杰拉德正如蓋茨比一樣也是個無名小軍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當然沒有小說中飛黃騰達的邪門捷徑,想要贏得佳人芳心,唯有埋頭靠著一支筆苦寫。直到《天堂這邊》成了暢銷小說大獲成功,澤爾達才答應了菲茨杰拉德的求婚。他們成了社交圈里最登對的一雙璧人,葡萄美酒夜光杯,從紐約到巴黎,笙歌達旦。再往后的事大可參看海明威的《流動的盛宴》,他堅信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蓋茨比》后不再有偉大的作品,根源是澤爾達的瘋狂毀掉了他。菲茨杰拉德對于最絢麗縱情的爵士時代,既身處其中,又置身事外。對人生的千變萬化既感到陶醉,同時又感到厭惡,我愛他寫最繁盛時也筆帶悲涼的溫柔。終于年僅44歲的菲茨杰拉德心臟病突發,于圣誕節前某個黎明猝死在了洛杉磯朋友的公寓里。
《了不起的蓋茨比》中并沒有寫到粗心大意的戴西的結局,不過我知道澤爾達的。在菲茨杰拉德猝死洛杉磯的八年以后,澤爾達所在的精神病院發生了火災。據說,那天忽然起了大風,她一個人站在樓頂上,直到被火焰吞沒。他們合葬了,墓碑上刻著《了不起的蓋茨比》那個雋永的結尾——我們繼續奮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斷地向后推,直至回到往昔歲月。
一直以來,我對美國夢都只有一個很模糊的概念,直到看到《了不起的蓋茨比》葬禮上,蓋茨比的父親小心保管的那張少年蓋茨比認真執行的日程表(本片中也沒有出現蓋茨比的親生父親,我認為是又一巨大缺失),我才突然領悟到,所謂美國夢,就是只要你努力,你就可以過得更好。自詡為上帝之子的蓋茨比,堅信自己命里有非凡的安排。當他第一次吻上黃金女郎戴西的唇,生命中所有與美好相關的想象都凝結成了最具體的象征。只要明天跑得更快一點,把胳膊伸得更遠一點,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可以觸碰得到彼岸那盞熒熒綠光。蓋茨比是愚者中的愚者,也是勇士中的勇士。就像鐘曉陽《最愛》的歌詞那般,一生只愛一個人,一世只懷一種愁。自古空余恨的是他,千金換一笑的也是他。他是真正以夢為馬一路披荊斬棘的人,他當然了不起。








